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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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愈发喜欢直截了当的形容。比如,来南方前总拿诸如“闷热”、“潮湿”这般高度工业化的词汇去想象,现在我回去告诉给四个月前的我,喏,南方就是连着放晴十几天,接着天上打开水阀十几天。当然我用这个南方可能有点大了,我的南方实际仅有景德镇那么一小点。现在义务教育全面普及了,景德镇在我们这茬人脑中的知名度应该仅次于北上广深,但它又在某种程度上显得过于缥缈:譬如我在家乡带着几乎塞满电梯的行李准备前往景德镇,路过六楼一位大爷挤进来,眼珠滴流转打量我这堆成小山的家伙什儿搭讪道,小伙儿啊你这是要搬家吗搬哪啊?我说我要搬到景德镇大爷接口道景德镇好啊江苏景德镇是吧,还未及我为江西景德镇正名电梯噔的一声就到一楼了,于是大爷微微一笑踱步走出去。好罢,庐山、鄱阳湖、九江、脐橙、瓷都……这些个鼎鼎大名似乎都远比它们的故乡江西来的赫赫,不过在江西生活过一段时间后,我不得不与各位讲,江西实是江河纵贯山川雄奇之地,《滕王阁序》谓之人杰地灵,后工业时代里破败落伍是表象,但毕竟青山依旧在。

在江西景德镇,这般景致总藏在城市一隅,自然在此总有一种狂妄。

景德镇人与我脑海中南方人的刻板印象迥然不同。江西人似乎都与生俱来着一种惬意。我住处楼下开着家装修惨淡的茶餐厅,楼的背面是密密麻麻一排麻将馆,到晚上老住户们会锁住停车的那面的大门,于是回家就不得不途径一整条麻将馆的后廊。我给这条长廊起名叫“胜负走廊”并且在长期的巡视中得到了某种中学教导主任才会感受到的权力感。成年男人和女人们从不介意挑灯夜战,于是从暖色或冷色的灯光中你总会捕捉到这般场景:形容枯槁的小老头一手拄托脑袋另一只手则在摆弄着麻将;面容姣好的年轻女子兴起时拍桌大叫而对着她座的闺蜜点起一支烟……据我所知,这里的客人有下夜班的昌飞工程师、面馆老板、从楼上瑜伽教室下课的本地中产主妇、隔壁修车行的工人以及对面昌河中学的老师,我从老师的微博上得知她打了两天一夜的通宵局,“困了的时候美美睡一觉最幸福。”她在周一清晨如是写道。

住处进单元前有一段平台,平时会锁的那一侧不知是谁种了一簇竹子。天气明朗的时候,天特别的高且蓝,纯净的有点幻象,会有白云在上面拉丝,更显得蓝且高。在夹缝里总是更让人有抓住绳索的冲动,但拍这张照片时,我也搞不清我的绳索是阶梯还是竹影。

在景德镇,最出色的代步工具是电动车。这是一座骑行小城,东西南北的距离大概都在十公里以内,繁华些的城区面积要再缩小一些。由此不得不提,这边人的性情比较温和,每天四面八方疾突的小车与行人竟然也能在混乱中维持某种奇特的秩序,没有评优就不会有交警的十字路口会在惊人的默契下几乎不发生事故,当然,有惊无险亦是常态。在路况不佳的瓷都路上,最暴躁的司机大抵集中在公交公司,很多电动车骑得像大货,公交车不得不在其中紧张地游走穿行伴随着公交司机不可抑制的长按喇叭和方言斥骂,这大抵也算是某种奇景罢。景德镇的转盘很袖珍,比如其中一个在中间立了一块锥形方碑,有时候一打眼很像一个大号的铜火锅,此时若是在拥挤的公交上而恰巧外面又是雾气蒙蒙,便止不住容易泛起乡愁。

南方的冬天是很难捱的。于我而言,因为痴迷越战电影,所以当“衣服潮潮冰凉的总像干不透一样”这般本是某种文学意向式的描述走入现实时,一些不成熟的理想主义积淀而出自以为是的浪漫迅速被撕成碎片。暖气惯坏了我,每个在南方深秋醒来的早晨都是由瑟缩着脖子搓着手忍不住打着寒颤的回忆构成的。我在这办了张健身卡,健身房的暖风开得有点过,但每天在健身房的两小时却变成了那阵子我每天最快乐的两小时。说到健身,这其实又是另一个漫长的话题了,好几年前我刚接触健身时写过几篇很不成熟的健身小文,现在想来,健身或可能是伴我终生一件事情,关于这件事的一些感悟与方法论,大概明年我会系统的写出来。现在的我只能说,在现实中熟悉我的朋友们我比你们认识的任何一个时期都要更加强壮且更具备充足的理论知识,下一个目标大概是半职业级健体转型力量举,在走向更强的道路上很幸运的遇到了真诚且有着令人钦佩的毅力的朋友,遇即是缘,我现在很认同。这里忍不住插一句,实在是觉得国内健身环境近几年出现了巨大的歧途,过分的追求减脂和塑型早已把健美精神消耗殆尽,而相当一部分商业化的健身教练也堪称是最容易吸纳智商税的职业之一,实际上他们更多只能充当一个避免受伤的角色,强身健体的知识与经验本就该是免费分享的事物,更何况健身本质是一种哲学,与审美、论道和佛性等等类似,绝不是灌输就能参悟的。

这本书的受众是任何人。任何人,不论你是否接触过系统化的力量训练,这本书都可以充当你敲响力量训练大门引路人的角色。不要被它的标题和配图吓到,强壮肌肉骨骼与中医常说的修身养性殊途同归。

我曾想过做一个景德镇美食图鉴。老实说,赣菜不怎么合我口味,南方菜系我还是最喜欢湘菜粤菜,不过本地人除了本地菜和流传度最广的川渝菜以外,似乎还比较钟爱韩式烤肉和江浙菜。来景最初的几个月最大触动莫过于这边的饭菜吃不饱,食肠宽大的北方人到这边总会遇到商家给两幅筷子的尴尬,嘿,同样的吃食,总要点两份。除了食量小以外,整体食物亦是以高碳水为主,相比之下东北的家常食物蛋白含量要高得多,所谓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这边肥壮的人明显少于家乡,不知是不是我错觉,脱发的人也要少的多。

不过要说食量小的好处,结合着夏季猖獗的南方大虫,这里说的大虫可不是下山猛虎,而是切实的大虫,会飞的油亮大蟑螂真真是北方孩子的噩梦,大蛾子翼展像是麻雀,所有昆虫都似北方的转基因版本呈现在这里。于是每餐必清桌,不浪费粮食既是美德,在这里同时变成了一种尽量能让生活干净体面的生活方式。

本地金字招牌级别的麻糍油条,刚出锅的油条中间夹着一块沾满黑芝麻和白糖的糍粑,口感和味道都令人印象深刻,重油糖,不抗饿。

米粉是江西非常重要的主食之一。而其中冷粉又算景德镇特产之一。依我来说,米粉整体口感要胜于一般面条,比西北面食差不多,都属于耐吃类型。但这边米粉的分量实在是有点少,猪肝和青菜是本地人常用的浇头之一。

说起美食,不得不聊一段奇遇。早先得知本地有一家平民湘菜馆,馆子不大老板老板娘两个人忙活烧私房菜,第一次去,点一份辣椒炒肉一份煎豆腐,心心念念吃点腊肉,老板说从家那边运货还没到于是由着这话头就攀谈起来,得知老板原是来做瓷器生意的,经营不善关门大吉于是在此倒腾起了炉灶,这一做好几年过去了,话毕饭尽,约定过段时间有腊肉再来尝鲜。头几日恰巧有空,和子烨一同赴约,鱼头豆腐汤、肉末茄子和蒸腊肉,两菜一汤,吃得极其畅快,老板送了份米饭,哈哈,或可能是见识了我头一遭的饭量,于是给我们盛了其他桌一倍的饭量,无疑又平添了几分快意。

扯了这么多,关于瓷都的瓷,却好像半分没聊。景德镇作为中国瓷器的代名词,或者说,中国瓷器最重要的组成部分之一,几乎是依附着制瓷业而生存的一座小城。但今天的它处于某种极端罕见的城市架构中,同时亦是非常珍稀的活体社会观察样本。景德镇有个陶溪川,这可能是瓷都近几年最大的诺亚方舟。陶溪川由北京团队设计承办,抛开艺术专业性上的考究,至少从体量上来说它是航空母舰级别的,将大量老制瓷厂房改造成陶瓷博物馆并在此基础上建设完整的配套设施。除此之外,盘踞在城郊的三宝艺术家聚落,在雕塑瓷厂招兵买马的乐天创意市集,依托老陶院大学城驻扎的陶艺街,周一最热闹的“鬼市”古玩市场……文化神经就是这座城市的神经,而它的背面则是一座破落的四五线南方小城,但这座小城除了陶瓷和破落外,还有国内直升机的龙头企业昌飞。这种种汇聚成一个结果,这是一座非常罕见的汇集了一二三四五线城市各个年龄段各种身份的人的一座小城。你很难去具体的评价它,但你可以尽情的观察它。

老城区的商场几乎废弃,呈现出一种赛博朋克式的场景。与之相对的是陶溪川附近外来人口聚集地的商圈异常繁荣,这恰恰也在不断的撩拨着很多原住民的神经,某种程度上加剧着外来者和本地土著间的对立情绪,可介于近年来市场萎缩愈发的不景气,两者间又客观存在着千丝万缕的共生关系。这种情绪或许在本地人对于下一代的教育上体现的最淋漓尽致:家里尽可能的供孩子读书,补习市场有一种近乎病态的火爆,而比较讽刺的是,江西的分数线却在国内处于一种“不公”的状态。

在这座城市中,你能找到许多老工业城市的影子。红砖瓦的旧厂房和高耸的烟囱教人有些串戏。

这是一张拍摄于十月末的照片。住处后面就是雕塑瓷厂的旧厂房以及这座城市随处可见的自建楼。现在这片地被陶溪川收了,旧楼翻新,也许在不久的未来这些地方都将被改造成和陶瓷相关的文艺展厅,成为某种“网红打卡圣地”

这一张摄于十一月中旬,能看到其中一间场馆的天窗安装完毕,另一间则在更换房梁,值得一提的是这边的老房大多是以原木作为房梁的,江西的树木林业还是很富饶的。我非常喜欢这张照片想传达的主题,从山上下来的雾气配着烟囱有种浓烟滚滚的既视感,在衰落的工业和铁窗的夹缝中恍惚看到了家乡的景象,着实荒诞。另说一句窗前这棵大树,最近呈一种棕红色,颇为好看。

所曾经安置家眷的老据点。在景所是某种意义上地位的象征。军属、工厂子弟、书香门第以及地方豪绅共同构成了几大制衡的“势力”,很难想象一个小城有这么复杂的阶层,而正是这以上种种构成了它令人好奇之处。

讲了这么多,瓷器因我研究还不深,且详细的故事还在发掘中,以后再开专题细讲。说两个奇闻吧。

一是这边的彩礼钱。彩礼一般在北方风俗里是偏向于仪式化的一个流程。而在江西,彩礼是可以和车房并列的一笔“横财”。景德镇市区彩礼十几万几十万的不在少数,下辖的县级市和县城甚至高达八十万。这边有一比较糟粕的民俗,女孩出嫁叫“卖女儿”,因为本地人家大多是多子女,所以以嫁养娶的家庭大有人在。不过这个事情,若仅以愚昧来评判,未免武断了。大环境是会塑造人的,而大环境的恶性循环是会摧垮人的,从这个角度来看本地对教育的执着,很多疑惑迎刃而解。

第二件就比较邪典了。大概是九月末某个凌晨,在家中突然听见外面锣鼓喧天,似是某支队伍从深山走出,其实迷迷糊糊的大概能猜出几分是红白事,再之后短暂的偃旗息鼓,突然间唢呐齐鸣,稍微细听原来是《送别》,唢呐其实吹得高低不平,但那喧嚣却是我生平前所未闻,随后又是一阵锣鼓喧天,扫一眼天色,白茫茫一片浓雾,尚未睡醒的迷糊和着心惊肉跳的惊诧慢慢清醒,雾气也随着太阳渐渐散去了……写到此时,时间恰好差不多是同时,只感到诡谲怪诞,却又是一种不可多得奇异经历。

(后续仍有更新计划。评论区可以留下对于瓷都的好奇,我尽力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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